钢铁贸易商联合冲动
21世纪经济报道
钢市夏日遇寒冬。
在中国乃至全球最大的钢贸市场上海,一众贸易商,已经就如何创新钢铁贸易模式,进行了数度或公开或私下的讨论。
“贸易商的利润来源,大体应该说是工业利润的一部分转移所致。如果工业的利润受到了限制、生存困难,我们这边更不好说。”普德集团董事长王永福说,他从20多岁从事钢材贸易到现在接近50岁,钢贸行业现在面临的新问题,就是利润率变得越来越低。
无独有偶,如钢铁行业强调的“联合重组”一致,钢贸商们也有着“联合起来,走联合之路”的冲动。
“做钢材贸易,总是有赔有赚的。”面对钢材市场的跌势,武汉双菱钢材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李斌现在的心态也不差。该公司主要销售热轧等板材,年销售量近万吨,在武汉也算是中型以上的销售商。
在最难熬的金融危机期间,“当时70%、80%的销售商都在亏损,我们是保本的”,所以,他们熬了过来。
但和不少钢贸商一样,作为“夹缝中”生存的群体之一,在跟随钢市经历“暴富”年代后,李斌们也开始思考,微利年代下该如何谋求转型。
钢市纠结
形势比人强。武汉钢价不振,上海市场同样“纠结”。
据国内钢铁现货交易平台“西本新干线”提供的最新一周预测,由于供强需弱格局没有发生根本改观,且梅雨天气又加大了市场出货难度,本周沪上钢价仍然存在继续下探的风险。
这一状态被称之为“跌不动也卖不动”的“纠结”行情,且已持续大半月,始终难有突破。
同样纠结的,还有贸易商与钢厂之间的博弈关系。钢贸圈中,有一句话形容双方关系的不平等和贸易商的辛酸,“烧香买、磕头卖”。但在钢市颓废期,钢厂还是会主动维持好与销售商的关系。
“5月份之后,销售商拿货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。”鄂钢相关负责人姜帆告诉记者。主要生产建材和板材的鄂钢现已是武钢集团的一个生产基地,年产量有400万吨。
但销售商持续订货的动力,在于鄂钢也不断给钢贸商补贴。
“比如说销售商按市场现价拿货,运输到贸易地后市价已经下跌,我们得按价差给其一定的补贴,以保证销售商的利润。”姜帆说,这样一来,使得钢厂的处境更艰难。在原材料价格居高不下时,还需要对下游贸易商补贴,基本是在消耗上半年的资金积累。
他坦言:“我们钢厂这时候都在放血,就看谁流血流得慢,谁就能顶过这段低谷。”
贸易商也明白,钢厂如此“仗义”的背后,也是希望其产品全部销出,尽量由中间商承担库存与价格风险。
普德集团董事长王永福就觉得贸易商们很“渺小”。“像我们贸易商的销售,相对比较大的也是在几十个亿左右。我算了算,河北钢厂一家的销售额大概是2000亿,我们那么多企业加起来顶不了一个钢厂,规模实在太小了。”
转型冲动
据上海市工商联钢贸商会统计,在上海共有近七千家钢贸企业,十余万从业人员,其中90%多为民营企业。在上海每年占全国总产量流通额20%-25%的这一亿吨钢铁流通量中,其中超过60%的流通量由民营钢贸企业完成。而在60多家上海钢材交易市场中,最大一个市场内企业就达1200家,最小的也有100-200家。
规模小而数量众多的群体,呈现散兵游勇状,联合之路颇为不易。
在上海工商联钢贸商会会长、百营集团董事长崔建华看来,他更希望钢贸企业本身能够借势实现“从传统的钢铁贸易商向钢铁产业综合服务商的转型”。
即,上端向钢厂延伸实现订单式采购或做产品的定制加工;下游为客户做剪切加工,实现门到门,点对点的物流配送服务,以服务增值获取收益,成为钢铁产业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。
2001开始抱着“报废”的心态进军钢贸圈的陈永福深有同感。这位上海钢宇实业集团董事长从2005年开始,“幸运的”打造了一个极具竞争力的钢铁供应链——两大集聚中心、两个配送中心、天津到广州十几家分公司,以及自己拥有的5艘船。他说,这样一来,没有想到自己从“报废”快到“暴富”了。
和上海钢贸商选择的道路不同,李斌的多元化的转型思路,直接瞄准了上游原材料。
2008年,武汉双菱在湖南投资3000多万做焦炭生产,由于手中的钢厂资源,目前这块的基本利润率可占到投资总额的20%-30%;同年,他们还在陕西投资了一个铅锌矿,现在刚刚投产见效。
“钢材贸易毕竟赚的是中间利润,最终掌控产业的资源才能使企业具有长期的竞争优势。”李斌对记者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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